星期六, 八月 02, 2008

转一个,和我的评

北大诗人海子遗书
——不是遗书的遗书

  今晚,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是常远和孙舸这两个道教巫徒使我耳朵里充满了幻听,大部分声音都是他俩的声音,他们大概在上个星期四那天就使我突然昏迷, 弄开我的心眼,我的所谓“心眼通”和“天耳通”就是他们造成的。还是有关朋友告诉我,我也是这样感到的,他们想使我精神分裂,或自杀。今天晚上,他们对我 幻听的折磨达到顶点.我的任何突然死亡或精神分裂或自杀,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一定要追究这两个人的刑事责任。
    海 子
  
  89.3.24
  
  二
  
  另外,我还提醒人们注意,今天晚上他们对我的幻听折磨表明,他们对我的言语威胁表明,和我有关的其他人员的精神分裂或任何死亡都肯定与他们有关。我的幻听到心声中大部分阴暗内容都是他们灌输的。
  现在我的神智十分清醒。
    海 子
  
  89.3.24 夜5点
  
   三
  
  爸爸、妈妈、弟弟:
  如若我精神分裂、或自杀、或突然死亡,一定要找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常远报仇,但首先必须学好气功。
    海 子
  
  89.3.25
  
   四
  
  一禾兄:(骆一禾:诗人、《十月》杂志编辑)
  我是被害而死,凶手是邪恶奸险的道教败类常远,他把我逼到了精神边缘的边缘。我只有一死,诗稿在昌平的一木箱子中,如可能请帮助整理一些,《十月》2期的稿费可还一平兄,欠他的钱永远不能还清了,遗憾。
    海 子
  
  89.3.
  
   五
  
  校领导:
  从上个星期四以来,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因暴徒常远残暴地揭开我的心眼或耳神通引起的,然后,他和孙舸又对我进行了一个多星期的听幻觉折磨,直到现在仍然 愈演愈烈地进行,他们的预期目的,就是造成我的精神分裂、突然死亡或自杀,这一切后果,都必须由常远或孙舸负责。常远: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孙舸:现在 武汉。其他有关人员的一切精神伤害或死亡都必须也由常远和孙舸负责 。
    海 子
  
  89.3.25
  
  
  
  关于查海生(海子)
  ──致有关部门*
  
  我与查海生一直是关系比较要好的朋友,他是一个心地很好、无拘无束、对许多事情都满不在乎、充满浪漫气息的人, 也表现出一些思想单纯、 思考问题过于简单的倾向。这是他所留给我的总的印象。

  海子住在西环里时,因为我们属同一单元,他在3楼,我在6楼,加之都较早地参与研究法治系统工程,以及对宗教(他非常崇拜西藏文化)和气功的兴趣,所以有许多共同语言,我们经常互相借书、一起看电影、吃饭、谈天说地。

  自从他搬到昌平中国政法大学新校以后,我们彼此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除了有一次他请我帮他到我院计算机房打印几首他的诗作,及在中国政法大学新校“兰屋”喝过几次饮料外(我们共同的好朋友孙理波都在场),我与他的交流形式几乎都是在马路上偶然碰面聊聊。

  这次大家告诉我海子出了事情、失了踪,并留下奇怪的“遗书”,说我用特异功能给他造成各种幻觉来暗害他,我听了之后,感到非常震惊和不可思议。

  最不可思议之处在于:几年来,我在与海子的整个交往过程中,从未闹过任何别扭,没吵过一次嘴,关系一直很好(这一点,中国政法大学的孙理波、姚新华、 胡希平等以及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的韩荣贵等都可以证明;他们也是海子的好友),而他,却突然间视友为敌了!真令人无法相信!

  我最后一次碰到海子,大约是今年开学后不久,他神采飞扬地说,他又去了一次西藏,“偷”回来了一尊练功用的佛像,还有其它一些“好东西”,并在西藏的 山上修炼了密宗静坐,把钱花了个净光,现在“穷极了”,临时到商店买个东西都没钱(我记不得是要买什么了),我当时还“赞助”给了他5元或10元。

  再往前的会面,可能就是今年放寒假前的一天,我在家属区食堂附近碰到他,当时我骑车子还带了他一段,他又与我说起密宗和气功来,我建议他发挥“内行”的想象力,写一部关于气功的科幻电影剧本,他说自己写不了。

  我盼望有关方面务必努力尽快找到海子,只要找到他,就能够把这件事情彻底澄清;否则,这将给我徒添数不清的麻烦。以前,在从事有关工作期间,我曾遇到 与出在海子身上的这件怪事类似的两件事:一是贵州的一位科研人员一直在说他受到台湾特务用特异功能武器的攻击,给他造成种种幻觉,还对他发出指令,令他无 法忍受和生存。此案材料,几年前曾转到我手里,我整理后交给了国家××部×局主管特异功能事务的×××局长或×××处长了。二是北京的中国佛教协会图书馆 的吕铁钢先生(精通藏语,翻译出版了大量藏传佛教密宗经典。),他一直说自己在练西藏密宗气功时有“魔”在折磨他,使他无法活下去,让我为他“驱魔”。此 事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的罗振洲老师(他是西藏佛教密宗“噶举派”即“白教”贡噶活佛体系的正宗传人之一。)和邰雁虹老师 (罗振洲夫人)知道。

  在此,順便提及以上二事,供有关部门参考。 

    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 常 远
  
  1989年3月26日晚



朱老评:

  使人精神分裂有很多方法,方法有软的也有硬的,分裂的程度有深有浅,关键是掌握这个人的思维习惯。

  思维习惯,可以将它设想成是一条链,由经常使用的一系列神经单元组成的神经链,比较强的链就有些像条件反射了。如果当年巴甫洛夫对他的狗进行这样的试验, 就是当他的狗流口水的时候就用枪或者其他武器无情的攻击它,这条狗就会显得无所适从,进而可能会产生分泌唾液功能障碍。如果这条狗已经适应了听见铃声就流 口水,如此适应了五年到十年,已经形成了很稳定的思维习惯,然后突然的当它流口水的时候用武器无情的攻击它,如此再坚持一个月,那么这条狗就会形成精神分 裂。也就是说它可能在没有食物没有铃声的时候间歇性狂流口水,可能因这个症状还会出现其他的相伴症状,例如在某处徘徊,害怕看见食物和听见铃声,等等,最 终形成了神经分裂征候群。

  神经病学中提到,当出现个别一两个征候的时候不能准确鉴定一个人是否得了神经病,只有出现一系列的征候,才能确定这个人得了神经病。比如说一个人蓬头垢面 破衣拉撒的满街砍人,这不能断定他有神经病,只能认为有神经病征候,仍然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收集他的其他征候,才能作进一步确定。尤其是对于间歇性或者条 件性的神经病发作,这个观察时间往往会很长。当巴甫洛夫的狗出现了征候群时,就可以认为它确实是得了神经分裂症或者抑郁症等等类的神经病。

  在具有神经的生物幼小的时候,他的脑还未发育充分,此时他的神经系统有大量的神经链,也就是说可能形成各种思维习惯。当在有人指导或者自己惯性思维之后, 某一段神经链就会被反复应用,其神经周围的组织就会相应的发生变化,如某处血管壁会变得更有弹性,血压增大,这会导致底价离子的输送效率增加,提高了部分 神经对生物电荷的传导性,进而使那段神经敏感。

  神经过敏有习惯性和偶然性的,后者就是偶然的使某段神经链敏感起来了,速度很快,而不是徐徐的,因此此段神经链周围的组织还不能和其他组织相协调,进而产 生了一系列异常的行为。偶然神经过敏有些像海潮,与一些身体外部因素有关,有涨潮和退潮,有些是有一定周期的,其中有些周期很长,一生可能只发生一两次。 大部分偶然神经过敏是应激性的,比如说“急中生智”,应激性偶然神经过敏发生的社会人群平均概率差不多在30%左右[偶然且有效,偶然但无效(有过敏但未 表现出来就消失了,属于神经微扰),不发生过敏]。

  当某个神经链被长期使用,或者说长期处于活动状态,这个神经链就会比其他的无数多个神经链要好用,形象的说,就像一个树林里有某棵树长得很粗壮。当这样的 神经链被扰动、阻碍、攻击甚至破坏的时候,可能像房子大梁倒塌一样,会波及到周围的神经结构,严重的,会导致整个神经系统的崩溃。受到一点儿小刺激就自杀 的人,往往属于这种情况,那个刺激恰巧碰到了他的敏感神经上了,形成了大的震动。

  年幼的人的神经病往往是由于外界物理攻击所致,也有受到简单的精神打击的。年长的人往往有备用的敏感神经,或者建成了一套对敏感神经有保护作用的神经组 织,但随着机体老化,敏感神经的供血量也会慢慢减少,其神经系统从结构上看仍是脆弱的。总之,人类的神经系统是脆弱的,不管年幼还是年长,找到其脆弱点进 行巧妙的攻击,不必花费多少力气就可使他神经崩溃。

  恰恰这个脆弱点在人与人之间是有共性的,比如说一些生活常识、一些利益得失的概念,等等,也有特性,这就得慢慢去了解这个人了。社会的存在也有建设和保护个体神经系统的意义,是通过形成风俗习惯达到的。

  当年发现地球是圆的,给社会震动很大,实际上是这个现实干扰了人们的惯性思维,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有些人崩溃了,有些人则积极的去发现更能让自己神经受 刺激的物理学、化学、数学。这个反应是崩溃还是积极,在社会人群的范围中看,几乎是随机的,就是一根柱子往左边倒还是往右边倒,往左倒崩溃,往右倒积极。 不过最有关系的还是人生年幼时的神经系统建设,如果当时一个人对地球是圆的早已有接受这个结论的心理准备,或者他的那根认识地球形状的神经比较灵活,他就 不至于崩溃,不过是否会积极,仍要看他是否有积极的准备和思维习惯了。

  这些除了神经链的概念是我自己造的之外,其他的看看有关的书即可知道,我是看苏联的《法医神经病学》知道一些的。

  现在的某些婴儿营养品,说什么能够让孩子脑发育更好,更聪明,这个在很大程度上是扯淡。提供营养,尤其是建设神经组织所需的营养,这只能说在物质上提供了 一些补给,但如果不进行思维训练,尤其是习惯性思维的建设,说白了就是不动脑子,吃得再多也不能避免他仍旧是酒囊饭袋。而且如果神经系统营养过剩,非习惯 性思维的那些神经同样也会生长,是结构过于臃肿,反而阻碍了自己的思考。这就像修路,婴儿营养品就像提供的石子、沙子、柏油,或许要有修路机械,但不去 修,尤其是不进行高速公路的建设,只是那么堆放着,除了增加碍手碍脚的土堆之外,毫无益处。

  海子的神经分裂分析,我认为也要从社会的思维方向、他本人的思维方向等等这些习惯性思维的角度去考虑。比如说八十年代大陆气功热,我想海子可能是首先确认 了气功可以导致幻觉、催眠等等这些现象,进而去进行配合,可这个配合又与他本身的某些惯性思维想干扰,从而导致了一次神经雪崩。这个干扰可能并不是常远或 孙舸故意发出的,或者说他俩可能什么也没做,只是海子在和他俩接触的短时间内发生了应激性偶然的神经过敏,这个过敏可能很微小,但只要反复回忆就可以无限 增大,进而通过惯性思维的高速公路很快就和自己的气功意识或者密宗意识相联系上了,然后就是这种社会意识的强烈震动,然后和自己其他的惯性思维发生了碰撞 反应,最终导致神经分裂和自杀。

  如果海子和常远的交代都为真,那就不能追究常远和孙舸的法律责任,这是社会风俗(八十年代气功热)造成的,当时这种事儿并不少见。这与封建时代的贞节烈女的各种过激行为是有相通之处的。

  我们办公室的组长那时候也练气功,跟我讲过一些当年的那些人的荒唐事儿。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