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十月 08, 2008

小论“天不言自高”

  小说就得有“言”,说“天不言自高”岂不是和小说的本质有抵触了?不然,小说的妙处不但在言,也确实在于“不言”。关于“天不言自高”这话的出处见我前几天写的《小论“发乎情止乎礼”》。道理很简单,所以这篇儿正经是一个小论,就是事物有它的基本特征,这些特征的总和用一个词概括了,就成了概念,当提到这个概念的时候,相当于把它的基本特征都带出来了。

  这个道理貌似简单,在运用的时候则是千变万化了。首先这个概念的提出有隐显之分,然后对特征的运用有必须之选,至于提出的先后层次,运用与情节之间的关系等等,这些是具体的,各位自己琢磨。

  再把这个道理深入一些,小说本身就是一件事物,作者也是一件事物,只是在阅读的时候这些事物都是隐藏在文字背后了的,给读者看的都是这些事物的性质。如果作者本人的气质达到一定程度了,再把文字联系熟练了,能够随心所欲了,天不言自高,不必多表白什么,读者也会感受到一些作者本人的存在。小说的故事情节本身已经承载了一定的思想,如果作者把这些故事情节咀嚼透彻了,能够通过叙述的方法把这些情节都剖出来给观众看到,那么也就不用花太多口舌去发表自己的议论了。说教对于小说来说往往是徒劳无益的,尤其是没有任何深度以及跨度的说教,只能是故事本身失色,“天不言自高”是一个很好的藏拙手法。

  而且每个小说的创作,作者的思考出发点一般不会脱离社会思考的背景的,也就是说有一些道德标准是公准的,是已经存在了这么一个道德标准之后,作者在对它进行破或者立,同时也能够看出作者的思考是有生活根基的,是有一定的社会概括性和说服力的。此时的社会就是那件事物,天不言自高,作者是默认读者都对社会有所了解了,所以在小说的情节演绎中省了很多话,也能够与读者产生共鸣。而在小说翻译的时候,这个麻烦就出来了,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历史阶段,甚至不同的意识形态阵营,互相理解彼此的文化特征往往其效果不会很好。此时要不就要在序言里交待此作品的社会背景和历史背景,要不小说作者就要写人类共性的或者哲学上的东西,也就是那种国际化的东西,这倒可以当国际大师,但肯定失于具体,而且可能会对具体的真实发生主观上的模糊与歪曲,其实在的艺术效果是值得怀疑的。能够通过叙述来把读者拉到一定的社会背景和历史背景下,这对于语言或者笔力是有很高的要求了。

  看小说中没有说的话,这对于欣赏小说来讲也是增加愉悦感的途径之一,与欣赏其他艺术作品一样,读者本身的文化程度的高低以及读者本身的境遇如何,这些往往会影响一个读者对一个小说的评价。这就是我在我的小说讲稿里写的读者对小说在接受时发生的二次再创作。一部小说对读者的影响力多少,也在于小说作者是否有在自己小说加入“天”这样的成分的这个意识。小说的仿笔和俗笔多是败笔,这些在看小说时感受作者的思维脉络和社会背景等等这些个“天”的自然顺畅,是能够很容易辨别挑拣出来的。或者说一部小说的自然本色,并不是那些成本成本的文字,而是读者看完小说后留在心中的印象,那些“不言”的东西才真正的小说。这些我在小说讲稿里也曾提及,这里等于是再补充说两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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