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十月 27, 2007

《清明上河图的千古奇冤》读后感

  看完了《清明上河图的千古奇冤》,王开儒先生写的,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5年八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这是我去年八月份和马兰、阿坚他们几个聚喝的时候,在琉璃厂某书店买的,因为此书是对《清明上河图》的详细介绍,纵然薄薄的一本50块钱,我仍果断的买下来了。看完之后感到这50块钱花得很值。能够如此详尽的对一幅国宝级的美术作品进行讲解,来龙去脉,欣赏指南,这就是很有价值了,作为读者我被开启了心智;而且这本书又说到了一千年来国内对此画的误解,伪造,以及建国后对此画的不负责任的增删典故,那就是真正的超值享受了。此书印数太少,5000册,想必现在市场上已经没有了,不过此中文章已经多次被全国各大报纸发表过了,我觉得无缘看到此书的读者如果想了解一些《清明上河图》的故事,还是有办法找到这些文章的。只不过,此书最后附上了全版清晰1:1的《清明上河图》及讲解,而且还是历代题跋,虽说是印刷品吧,5000份吧,但正如此书一开篇李树新先生在《序》中所说:“参加工作后,他(王开儒先生)发现中国虽历史悠久,但文明古国的文化却不被世人重视,其中一条重要原因是西方艺术越好的就越挂在大庭广众,而我国宝越好就越秘不识人。”,能够饱览此画50块钱就是大大的超值享受了,而且还是真的不是假的!在文章中故宫博物院的潘深亮先生在抱怨王开儒先生对故宫擅自续删国宝《清明上河图》的指责时也说到:“这故宫是什么地方?这藏品是什么身价?就拿后来让他复制的南宋李唐真迹《采薇图》来说,早于西方《最后的晚餐》400年,1993年日本天皇来华访问,点名要看真迹《采薇图》也只给了他两分钟的时间!至于真迹《清明上河图》,更甭提了,任何国家元首只给分把时间,多少名人一看就“耍赖”,赖着不走,多瞧一秒也好的。像康生一类的人都想它想疯了,也没敢下手。这倒好,让王开儒(对阵级)反复地看,恣意地饱看。”嗯,王开儒先生为了复制这件国宝以便于民间浏览,当年曾和故宫博物院的同志们合作过一阵子,此时他确实是仔细看到了真迹,也就因此才发现了这件国宝中的问题,才揭开了《清明上河图》的千古奇冤。这是一部推理片,而其水平要比《达·芬奇密码》那种虚构的故事要惊心动魄得多,而且是真实的。以至于在这本书中王开儒先生几次重复国宝被伪造被删改,文字重复之处并不让我感到厌烦,而是此次为此揪心啊。什么是真迹?尤其是《清明上河图》的真迹?通过这本书各位就可以知道,现在全世界上百件收藏品中,仅有这么一件是真的,而且你在没有看到真迹的时候,根本没有发言权,什么推断啊感想啊之类,一和真迹的艺术价值比起来,就是在胡说。《清明上河图》的历史很特别,就是别人在临摹或者伪造的时候没有一个版本是理解这幅画到底要说什么的,所以几乎所有的版本都是错误的,或者说没有任何价值的,连艺术价值都没有。当然如果说其他版本不叫《清明上河图》,叫其他名字的话,比如说《汴京风光一览》之类倒也无可指摘啥,终归也是花了很大力气去画的,可如果叫《清明上河图》,那就要扣题了,问题是目前仅有真迹一本扣题,还在解放后被无知的故宫专家们续删了一把,这相当于破坏,因为现在故宫里的那件国宝已经成为人们看不懂的怪画了。
  嗯,且不说这段历史冤案,作为一个艺术爱好者我肯定是站在王开儒先生一边的。
  想起原来看的一本欣赏欧洲印象派美术作品的书,名作都是有说道的,我感觉古人做艺术品是不会平白无故的就画什么的,舞蹈音乐方面也是一样。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过美术书上的《清明上河图》,当时只是看一个热闹,没有细看,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样子的画,如今细看,确实如王开儒先生所说其中的各种门道,还有画本身具有的那种气质。在联想到平时看到的一些追求视觉冲击力的美术作品,确实相形见绌。你有需要表达的,那就要为了这个表达付出一些代价,从思想上到技巧上都要卖力气去做才好。美术品一笔是一笔,《清明上河图》如此复杂的画卷,哪里画错了就前功尽弃,所以在此之前要做的准备是很多的,构思构图,各种文化风俗的了解,对地理的勘查和对人物的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每个人在这件事儿里都是什么角色,它们不是平白无故的就出现在画面上的,而这正是《清明上河图》的精华所在,没有废话废笔,而那些赝品则是通篇没有一处有用的,反差如此之大,叫“千古奇冤”可真算是名至实归了。如果没有《东京梦华录》的记载,可能这个冤案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当年张择端先生就是按照《东京梦华录》的记载来描绘汴京的清明节的。如此书中说的,张择端先生在画《清明上河图》之前一定已经熟悉了各种学问,造船、建筑、服饰、农业等等,这不是一朝一夕的灵感就能够做到的,这是厚积薄发的东西,这是正经的为了艺术献身的事情,并不是说大庭广众之下脱脱衣服露露三点就是为艺术献身了,那算什么,关键是精力的投入。我说这话也在于写小说上。
  音乐演奏时要尽量减少错误,这就要求演奏者在台下反复练习,仔细体悟,这是需要时间的。美术在作画的时候同样不能出现差错,虽然可以将错就错,但如果乱了方阵,以至于自己都无法补救了,那就只有前功尽弃重新画了。这也要求画者平时多练习,还要学习多方面的知识。文字创作呢,就特殊些了,你写完了之后可以修改,可以反复的改,在发表之前你随便改,别人不知道,别人只关心你最后的文章。所以搞文字创作相比之下要容易得多,可也不是。文字如果写得不流畅,磕磕绊绊的,作者自己的气韵也会丧失,文章就会缺少精气神;修改多了呢,也往往会丧失掉作者写作的初衷,使文章显得别扭,不舒服,不方便阅读。而且文字最终是要形成口头文学进行传播的,小说的本质是话本,不管它被写得多么非口语,但它对人们的最终艺术影响总是在语言上的,是要有人互相聊天的时候把它说出来,才能有进一步的小说的生命,如果仅仅是停留在文字上,那么它大概就是死的了。而作为口头文学来说,那就跟音乐有相似之处了,你说了一句话之后那段时间已经过了,你当然可以回过头来再说一遍同时修改,但定会影响听者的兴趣。我说这些呢,就是想说你要是搞艺术,你就得花很大的精力和代价,它本身是能耐本领,你不练单凭灵感和什么哲学思想是不行的。
  另外,伟大的艺术都是耐人寻味的,古代的中西方绘画都是如此,不会是凭空的画出什么来,而肯定是有原因的,是有作者要表达的东西存在其中的,这个在欣赏的要仔细观察和揣测,才能得到饱满的艺术享受。其他的艺术也是如此。反过来说,你写小说,你也要争取做到字字透着精神,要想很多,先问问自己这段为什么写,这么写怎么样?多问问,也多自己回答,不成就问问别人,看看书和资料。如果花了很大力气做出来的东西却是死的,毫无生气的,那就是浪费时间和生命了么。这其中是有大智慧的,这与什么风格派别无关,这是身为艺术工作者的基本素质问题。我曾经劝过现代的年轻作者多写写议论文,完善且提高自己的思想认识,可是他们多不喜如此做,他们贪恋的是出作品之后的风光,结果就是花了很多时间粗制滥造了一大堆惹人厌烦的东西,还要口口声声指责别人不懂艺术不懂个性之类的话,个性不是愚蠢懒惰的理由,也别把愚蠢懒惰当个性。
  我觉得艺术就是行家做给外行看的,是要让外行也喜欢上他的作品才是艺术到位了。如果仅仅是给圈儿里的同道之人看,那么那个艺术品的生命就太狭小且短暂了。《清明上河图》让外行也会喜欢看,而且会痴迷于它,这就是艺术魅力了么。那种所谓孤傲清高的艺术品,我看实际上就是其中定有工夫没有下到的地方。不论你用了什么样的技巧方法,读者是不会推究你这些的,这些只是和你一样的艺术工作者才会关心的东西,而读者更关心的是你的作品的总体价值如何。那些打着艺术旗号胡作非为又好吃懒做的人,我是最看不起的了。
  也别把农民不当人类,王开儒先生是个农民画家,他也是中国有《清明上河图》以来第一个读懂此图的人。其实如果《清明上河图》能够多次出来展览的话,应当早就有人看出其中的奥妙了,这是中国国宝的现实悲哀,嗯,那样的话对艺术品的评论话语权就不会是被那么几个专家所掌握了,也就势必会减少学术界艺术界的那种讨厌的个人崇拜和学术腐败现象了。
  北宋时候一个叫张择端的画了幅画儿叫《清明上河图》,等了很久才出来一个叫王开儒的知音,这个“很久”是一千年,哈,这本身就是一件多么富有诗意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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